天玄历九千七百载霜月，青岚宗山门外三千石阶正被血雨冲刷。林夜跪在七百二十级台阶上，怀中少女的体温正随着胸前透出的剑锋迅速流逝。

"哥...玉佩..."林清瑶染血的手指抚上他腰间古玉，裂纹中突然迸发青光。七十二道星纹顺着血脉钻入林夜体内，苍穹之上同时亮起三百六十颗血色星辰。

测灵台轰然炸裂，值守长老的须发在灵气风暴中燃起蓝焰。林夜背后的影子扭曲成三头六臂的魔神，每只手掌都攥着半截断裂的天道锁链。

"九幽冥血！"云端传来苏雨婵的清叱，九霄环佩琴音压住暴走的灵气，"所有人闭眼！"

但已经晚了。

距离最近的十二名弟子眼眶爆裂，他们流淌出的并非鲜血，而是粘稠的金色液体。林夜颈侧血纹突然刺破皮肤，化作锁链缠住那些金液——本该无形的液体竟发出如同婴儿般的啼哭！

刑堂地牢第九层，林夜腕间玄铁镣突然蒸发出腥臭黑烟。隔着栅栏的执法长老刚要呵斥，怀中本命剑突然调转剑尖刺入咽喉。

"剑冢...万剑...归宗..."老者临死前瞳孔映出恐怖画面：整座剑冢十万古剑正撕裂岩层，剑柄朝下倒插成环形剑阵，宛如为某人加冕的王座。

地脉深处传来龙吟，林夜体内冲出的魔影暴涨至百丈。魔影手中凝聚的并非刀剑，而是半卷染血的封神榜！榜单空缺的首位浮现林夜的名字，其余名讳接连炸成血雾。

"原来如此..."林夜抹去鼻间黑血，指尖残留的金屑与执法长老眼中液体如出一辙，"那群所谓修仙者，不过是神榜上的待宰羔羊。"

牢房石壁轰然坍塌，显露出后方密室——三百具干尸呈环形跪拜，中央祭坛供着的竟是林夜生辰八字！尸群最前端的老者面容，与三日前灭林家的蒙面人分毫不差。

苏雨婵踏碎虚空而来时，正撞见林夜徒手撕开执法长老的头颅。颅腔里没有脑髓，只有团跳动的金色肉瘤，表面浮动着三十三重天虚影。

"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？"她手中瑶池镜照出惊世画面——林夜脚下延伸出亿万条因果线，每根线末端都系着个正在腐朽的世界。

林夜忽然邪笑，这个表情绝不该出现在十七岁少年脸庞上。他弹指击碎瑶池镜，碎片中映出的却是截然不同的场景：苏雨婵身着嫁衣将匕首刺入他胸膛，背景里悬浮着九扇青铜巨门。

"第九千七百次轮回，你总算赶上了。"他捏住苏雨婵下颌，指尖燃起的黑焰吞噬了漫天星斗，"这次准备怎么杀我？用忘情丹还是锁魂钉？"

地面突然裂开深渊，探出的青铜巨手攥住两人。掌心的纹路竟是活着的山脉河流，指缝间漏下的泥沙里裹着无数修士亡魂。在坠入黑暗前的那一刹那，林夜看见苏雨婵脖颈后浮现与自己相同的血纹...